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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解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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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 解毒

高砌解下姜姝的束縛,熨向她的嬌媚,他五官棱角分明,姜姝鎖骨抵碰著他的下顎骨,只覺深沈而熾烈。不自覺伸出手,撫他翡玉的發冠,發出輕輕的喘息。即便面上裝著平淡,兩人的感情卻自然且無比契合,生疏多日,探索的內容更豐富了,她也開始渴想起他。

魏王府的馬車豪闊而寬敞,座椅也如一方錦榻。少傾,車簾帳內傳出姜姝吃痛地一聲嗯。劉晉一手提芋酥餅,一邊若無其事地走著,心道二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。

車往城外官道上行駛,周遭漸漸安靜。姜姝被高砌抱坐在懷中,沈入淺出的寵愛,讓她忍不住嚙上他的胸膛。已經十分克制,可也掩不住那逐漸激烈纏綿的動靜呢喃,還有男子磁性而低沈的氣息。

後面車裏的映竹和蓮香兩個丫鬟也都聽到了。映竹臉紅又淡定,蓮香則是眼裏藏著羨妒。她是小小被秦氏從勾欄裏買回來的丫頭,對那些事兒了解得許多,再加她聲線諂媚,秦氏便特地把她派來隨二小姐出嫁。

本以為二爺眼盲看不見,總該對她的聲音有所回應,豈知二爺滿心裏裝的全是二小姐,蓮香獻過幾次殷勤全都視而不見。素日裏只聽聞雁北冷郁寡情,誰知道卻獨對二小姐淪陷,蓮香算著高砌與姜姝的歡愉,能次次這般持久的男人真未曾見過。

映竹瞅著蓮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便涼涼道:“快別想那些有的沒的,咱們二小姐待你不薄,魏王府上下也都親厚,你在這事兒輕松、好吃好喝,本分做你的丫鬟,將來若想嫁人,二爺許配你個俊朗的侍衛,也比得罪二小姐強。二爺、王府包括太後都護著二小姐,你若生事,沒人會保你,秦夫人第一個棄你如草芥!”

映竹在興昌侯府後院時,為著給姜姝搶東西,吵架吵慣了,說話一向直來直去。

一席話戳得蓮香不中聽,蓮香不甘道:“敢情不是侯府和侯夫人養了你這麽多年,一出府就忘了恩德。”

映竹不慌不忙答她:“正是因為記著侯夫人的恩德,才更應該服侍好二小姐。二小姐與雁北王相親相愛,魏王府自然也照顧著興昌侯府,二小姐若與雁北王生分,那時誰都別想好過。”

蓮香噎住,不甘願地閉上嘴巴。

已經多日空曠,姜姝又恢覆如初。高砌本就蓬勃,武將的精力馳騁,姜姝連青絲都在瑟瑟顫軟。偏他那般俊美,高挺的鼻梁,輕抿的薄唇,微微咬牙用力時眉頭稍蹙,端得是撩弄人心,姜姝漸漸受不了:“求二爺繞了妾身。”

“還說不想我?說,想不想本王!”高砌發狠,便放她平躺在錦椅上,兜起她的肩,溫柔綿長地換了勁度。

魏王府莊園在城外不遠的棲霞山,山上泉水叮咚,清風開闊,一座莊園雕欄畫柱,風景宜人。

路上百轉千回,姜姝從巔峰跌起宕落,酸軟得沒有坐起的力氣。幾天沒有,高砌愈發像只狼了,他先下得馬車,姜姝便嬌虛輕喚:“二爺抱姝兒下地。”

委實不是她拿喬,她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哪片衣裳是完整無漬的。

高砌勾唇,好笑地抵她耳畔:“小王妃受累。”

錦椅都被她潤了一片。

姜姝攥住他衣襟:“二爺越發地壞。”

他輕哼不語,只溫柔地攬住她在懷裏。

山莊的管家早就提前知道二爺要來,領了一眾的奴才恭候在大門口。往年二爺打完仗回京述職,偶也來山莊小住,沒想到今年忽然就娶了小王妃。而且還這般嬌寵無度,連地都舍不得讓她下來走,一路就那麽輕綿綿地摟去廂房。

下人們已聽說二奶奶貌美無雙,鶯慚燕妒,本想一睹芳澤。奈何姜姝倚在高砌胸膛,他們就只看了小半個側影。

但小半個側影就已經十足地美哉,那淺緋色織花華美宮裳下,隱約露出的肌膚如雪。女子青絲如瀑,肩削臂柔,細腰翹臀,走過之處一縷淡淡花幽之香,端得是絕色。

高砌性情冷酷跋扈,但凡是他所喜的,他皆無須遮掩自己的喜歡。

只對下人囑咐道:“來人,備溫水我與姝姝共浴!”

嘖,大白天,這還是他們那個眼裏只唯刀劍沒有女人私情的雁北王麽?

莊園庭院開闊,廂房在一矗綠瓦紅墻的南向,外間有舒適的浴池。在山莊中洗浴,皆用得是下人們接來的清泉水,燒得半溫熱,拂過肌膚水軟而清透,甚是舒服。

高砌把姜姝放出池中,便自己卸了衣袍,取一瓶解藥與她用下。起先姜姝不知那解藥如何使用,直到高砌的臉龐灼灼往下,她才明白過來塗在哪兒。絲絲入髓的涼意,忽而變得濕熱無比,竟是從未有過地渴望過他的溫情。

兩人在山莊中住了兩日,這兩日高砌陪姜姝騎馬,游瀑布,還在高高的閣樓上乘涼。乘涼時當然又止不住地歡愉了,朦朧紗帳隔著蚊蟲,他們在閣樓高亭裏動靜旖旎,聽得外頭的丫鬟們屏息噤聲,連頭都不敢擡。

二奶奶的輕嚀,是連女人聽了骨頭都發軟,更何論二爺了。原來並非無情無欲,雁北王昔日冷酷決絕,只因未遇到動心的人。一連兩日纏綿,起初說需要解毒的七次,早都超出了數次,他肆意寵愛她,仿佛把分開的這些天都補償回來。

第三日早晨便啟程回宮。

所幸那化情根所制的解藥,參合了多種名貴藥草,疏通筋骨,怡情悅性。兩日糾纏不休,卻並不覺得累,反而滋養得姜姝雙頰紅潤,遍體舒適。

清晨的山間鳥鳴啾啾,姜姝站在榻旁給高砌整束腰帶。想到其間溫存,心中多有不舍。男人挺拔地站著,窄腰健悍,她用玉扣扣上,不禁繾綣地輕攥他衣襟,雙頰泛著動情的粉暈。

高砌隔著黑綢眼罩,依稀見著女人蘋果兒般嬌俏的臉蛋,眸若掬水,紅唇如珠,那薄薄的肩下美物翹滿,纖腰細細。比之當初在吉慶街上初遇更要真實了,原來她才這般純粹的年歲,像一株才初綻的牡丹,美得讓人晃目。

瞅見她眼裏的不舍,他心中滿足……素日已知她常做小動作,不料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,小動作還有更多。

就這麽看著他,能不被他察知麽?

穿完衣裳,都舍不得對他松手。

高砌俯在姜姝耳畔道:“左胸溝側有一枚紅痣,像只小芝麻,當真冶艷。”

姜姝聽得詫然,下意識擡頭看向他的眼罩:“二爺能看到了?幾時毒解了卻瞞著姝兒?”

羞惱起來。

高砌也不瞞她,應道:“只解六分,能看得模糊大概,再飲幾日解藥便可恢覆痊愈。只暫時仍覆著綢帶,不對外人說道!”

低沈嗓音悅耳迷人,姜姝高興又嬌羞,聯想到自己剛才那副癡戀的樣子,不定怎麽被他笑話了。

埋著頭,嗔怪道:“所以二爺現在看清姝兒的模樣,二爺可有後悔?”

高砌心中懊惱,告訴她幾次他的喜歡,她也這般不相信。

她珍惜太後賜的平陽郡主,來日他卻要封她至為尊貴的,讓她成為陪伴他身側、受天下瞻仰,無人敢褻瀆的女人。

高砌偏捏起她下頜,逗她道:“是,待本王毒一解,姝姝賜封郡主,便是和離之時。”

聽得姜姝迷糊,半信不信的,她便說:“和離便和離,姝兒不要二爺半分銀子,彼時二爺可饒姜姝一條命?看在妾身服侍過二爺一場的份上,也繞過興昌侯府的性命?”

高砌蹙眉:“何出此言?”

姜姝正色道:“二爺情真意重,恩怨分明,我知你手段斐然。可近日,聽說父親與姐夫裴禦史站在太子一方,對二爺多有置喙,更甚至提出讓二爺帶傷出征。這些都是2 在太後跟前聽到的。我知二爺必然有所作為,遂便早早求得饒恕。”

嘖。

高砌低頭,隔著朦朧的綢帶打量她,女人斂著眼眸,憂然而生怯,不像是在裝的。

她這些和素日嬌矜完全不符的深謀遠慮是哪來的。

他低語:“曉得本王寵你,這便開始恃寵而驕?本王的確恩怨分明,該你得的是你的,該與別人算的,也斷不能少。”

說罷,牽住她白皙柔荑,往門外馬車走去。

姜姝也不曉得,他這話的意思到底放不放過興昌侯府一大家子人。

回到太後的寧壽宮中,高砌便覆了一副清沈中毒容色。

這兩天小夫妻倆聽說去莊園避暑,太後也沒說甚,她把姜姝留在身邊,原意並非拆散一對。只因聽說外頭紛傳,高砌毒入膏肓不顧及身體等等,才把兩個暫且分開罷。

再則慈太後見著姜姝勤奮,是真的有在認真學管事,她來了,整個寧壽宮都帶得歡喜起來,太後便舍不得把人放回去,姜姝繼續留在宮裏幾天。

不料忽然一夜,聽說皇帝高碭在仙徽殿煉丹的丹爐榻了,散出的毒-氣把一眾宮妃和皇帝熏得迷糊。因是夜半三更,皇帝為了閉關命人緊鎖殿門,等到白天被發現時,已經滿殿口吐白沫。

皇帝高碭奄奄一息地被送回勤煜宮,陳啟韞羅針師等一眾禦前太醫,連日連夜伺候在旁,一直未能蘇醒。朝政便完全交給了太子高衍監掌。

隨後,又聽說高砌在外面撿回來個女子,那女子生得潑辣貌美,高砌不僅不趕她,還把她安排在了鶴邶院旁邊的小院住著。

姜姝思量,雁北王他既然不重美色,為何卻收留?說喜歡自己,為何不來宮裏接她?莫非真的毒解了,對她生出了倦念,她又忍不住地吃醋糾結。

繼而便又聽說那女子乃是失蹤的東魏三公主,逃跑路上被高砌撿到,高砌求請太子利用東魏三公主去換解藥。東魏國主得知後大怒,迅速發兵在魏齊兩國邊境集結。

身為太子謀臣的興昌侯府姜弼石和大女婿裴弦洛,便主張由高砌領兵出征,一則護送東魏三公主出關,換回解藥。若東魏不肯,至少以青獠營為首的軍隊,對付東魏大軍也是多有經驗。

一場大仗在即。

朝中討論紛紛,就連太後的寧壽宮也能聽到宮女太監在嘀咕議論。姜姝在宮中聽得急,分明高砌已有解藥,她猜不透他葫蘆裏賣的是啥,高砌卻也不派人進宮傳話,不聞不響的,擾她獨自焦灼。

忽然朝中便放出確切消息說,雁北王高砌決定近日領兵出關,親自用東魏三公主去置換解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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